2012年7月24日星期二

常乐寺和姚广孝塔

常乐寺和姚广孝塔

(转贴)常乐寺
从云岗向西,过了魏各庄,沿着洛平路向房山方向走,在青龙湖的北面就是常乐寺村。村名的起源不肖说,一定就是座落于村内的古刹——“常乐寺”了。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我拜访了这座村里古刹。在村口,向村民询问时,一位老大爷介绍道:“向北走,到第二个小桥向西,就是‘老庙’了……”顺着指向,开车也就五分钟,过了小桥就是真的进村了。再前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黄色石块堆砌而成的“城墙”,城门洞是拱形的青石镶边。到了门洞前仔细看,上方及两侧还嵌有石匾、石条。石匾上写的是“凤诏旌忠”四个字,两侧的石条上的字迹,却已经模糊不清了。从门里向西看,对面不远处,还有一个这样的“城门”,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小城池”的东门和西门吧。从门洞向上看,已是通天,貌似过去的城门也应该是个过街楼。门里的街上,有一棵三人才能环抱起来的古槐,据村里老乡说,他已经有六百多年了,先有寺后有村的历史,老槐树是最有资格的。
  穿过东门,两门之间便是常乐寺。红墙青瓦的山门殿在阳光下显得静谧而安详,一扇老木门倚在他的身后,任凭着岁月的冲刷。前殿则是新的,青砖对缝,门窗整齐,虽然还没有油饰,却也成就了规模。只是院子里面的野草没有打理,还能看出曾经荒芜的景象。再向后面就是大雄宝殿了,前后相比,大相径庭。宝殿虽能看出修缮的痕迹,但也是有门无窗,四壁斑驳。尽管殿内多有供奉,依然不能掩盖住曾经衰败的痕迹。台阶下面,零散的石碑湮没在杂草中;环顾四周,残破的围墙掩映在树丛里。我想,他们一定是在这里几经兴衰,见证了这座古刹的历史吧。
  寺里只有西侧殿,同大雄宝殿一样,里面有佛像几尊,殿堂旧中见新,看去也是经过了一番修缮。而其对面,只有满目荒草,已经早就没有了殿宇的痕迹。一位身着僧衣的师傅看见我的到来,从殿里迎出来,双手合什,欢迎我的到访。通过攀谈,我得知,这位法号“坚松”的和尚是跟他的老师傅三年前应一位居士的邀请从山西五台山来到这里的,他们要在这里重修庙宇,延续香火。
  坚松和尚讲到,常乐寺是辽金时代建造的,或许跟金兀术还有着密切的关系。后来,明朝的高僧姚广孝在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仿照城池的样子修建了三层的围墙,还在外围开挖了一条“护城河”。寺院的后面,应该是有个塔,叫“自来塔”,传说中的自来塔是一夜之间飞来的。但是塔早就没有了,只是在碑文中有记载。他说,寺的后面还有两座太监墓,是明朝后期的,跟寺的本身并没什么关系。现在依稀能看出来的瓮城与古寺的规模,还是那个曾经辅佐过皇帝的姚广孝老和尚的规划结果。
  看着寺里那些新的砖瓦木料,坚松和尚还介绍说,这些建材都是他的老师傅——已经七十多岁的法通和尚自筹资金从五台山一车一车运过来的,还有那些佛像和香炉。来的时候,前殿已经荡然无存了,新殿也是才建起来不久。“我们好难啊……”从他的这句话说开来,我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后续的资金,而且还没有宗教部门的正式手续……“要是这样修下去,还得十多年……”坚松和尚说。看着他惆怅而又坚定的目光,一股敬意让我不禁由然而生……
  本想配合拍摄下来的镜头写篇考证文章来探究一下古刹的历史,但是查阅了很多资料才发现众说纷纭,多是传说猜测,无从可考。倒是坚松和尚和他的老师傅让我想了许多,他们为什么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来重修庙宇呢?在五台山这个佛教圣地,他们可以吃斋唸佛,传经诵道,过着闲适的佛家生活。可是,在这里却是粗茶淡饭,辛苦劳顿,是实实在在的苦行僧。用我这个俗人的想法,若说要名份,就算重修了庙宇,他们师徒也不会像那些名寺高僧那样,得个政协委员之类的头衔罢。若说要利益,就算延续了香火,仅靠寥寥无几的香客,又能得到收入几许呢……这些显然都是那么不现实。然而,和尚师徒却是这样的做着。我想,这只能用他们对佛祖的真挚来解释了。
  我知道,用我们俗人眼里的名与利去想他们,应该是对他们的不敬。但同时,我对他们却是由衷的敬仰,敬仰他们的超然与坚诚;敬仰他们的无畏与艰辛;敬仰他们的信念与追求……


常乐村与姚广孝墓
在北京的房山靠近丰台交界的地方有个村庄叫常乐寺,常乐寺西北的庄稼地里有座古塔,在周围没有高大建筑物的农村,这座33米高的古塔显得尤其高大,这座古塔就是“姚广孝塔”。
  说起姚广孝您可能知道,他是永乐(1403-1425)皇帝的老师,辅佐永乐皇帝取得江山,被封为太子少师。姚广孝身居显位,但终身不娶,做了不蓄发的出家人。姚广孝84岁病故(1418年三月二十八日),永乐帝不胜哀悼,辍朝二日,命有司治丧,追赠推诚辅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公,谥恭靖,四月六日姚广孝遗体按佛教仪轨火化,六月十一日,葬于已经落成的房山圣岗墓塔中,塔前有碑一座。
姚广孝塔图
我这里要说的不是姚广孝,而是常乐寺。这个常乐寺有记载的历史始于金朝寿昌年间,一直没有什么名气。明弘治(1488-1506)年间,有一个叫刘山的太监看寺庙残破、惨淡经营,慷慨解囊,为其购置田产,建造屋舍,使得常乐寺开始兴旺。明朝太监的势力庞大,有了刘山的带头,想必一些溜须拍马的官员也来凑热闹,常乐寺便兴旺起来。
  顾名思义,常乐寺应该是座寺院,事实也如此。在常乐寺村中央的确有座寺院,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寺院规模不算大,两进院落,三个大殿,东西厢房。寺院在文革期间被毁,留有山门和后殿,现在被破坏了的中殿已经重修完成。
  这么一座普普通通的寺院有什么好看的呢?说实话,好看的东西不多了,好东西毁的毁丢的丢。那么不看寺院,又有什么可看的呢?常乐寺村里还有古树一棵,我这里要说的也不是这棵古树。
常乐寺村周围有道城墙,保存的相当完好,在村东西各有一个城门。我要说的就是这城门上的楹联。
    东门上联:纯忠万禩名禋永
    东门下联:世德千秋更属(石属?)长(应为“世德千秋带礪长”)
  实在不好意思,石字旁一个属字念什么?我不认识,字典上也没有查到。禋字上面多了两点又是什么字,字典上也没有查到。
    西门上联:浴日丰功垂宇宙
    西门下联:凌云正气壮山河
看到门上这楹联,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给什么人写的楹联呀?竟有如此气魄,评价如此之高!“世德千秋”、“功垂宇宙”什么人能受得起呀?
  常乐寺受太监刘山的施舍,莫非这楹联是写给太监的?太搞笑了吧?给了点钱就“功垂宇宙”?马屁也拍得过了吧,何况这位刘山太监以“太监干预外事”的罪名被处死了,没得善终。一个被处死的太监,即使生前被马屁拍过了头,死后也肯定会被拨乱反正的,这些马屁罪证肯定留是不到今天的。
  常乐寺西北有座姚广孝塔,莫非这些是写给姚广孝的?姚广孝1418年病故,当年建塔,并没有说建寺院之事。而刘山解囊常乐寺是(1488-1506)年间的事,两者间隔了70多年。翻出70多年前的老帐,中间隔了6代领导人,这刘山是何用意呢?姚广孝是给皇帝出某划策之人,有能壮山河的凌云正气吗?诸葛孔明也没有吧?凌云正气应该是评价英烈的吧?
  从楹联字面上理解,显然是纪念某人的,由于楹联是常乐寺城门上的,那么这人应该就在常乐寺的围墙里面了。常乐寺村据说是一个太监的墓,现在还有两座宝顶在寺院的后面,墓碑已经被毁。莫非这楹联是给埋在寺院后面的太监写的?从两个小小的宝顶来看,这太监不是什么大太监,小太监而已。我也没有听说有哪位太监有“世德千秋”之举,明朝倒有个太监郑和,也不至于如此评价吧。
  更让我奇怪的是在常乐寺东门的门额有“凤诏其忠”四个字。原来这些文字是皇后下令写的。什么人的忠诚感动了皇后,皇后出面下诏表扬?皇帝哪里去了?在过去男权至上的封建时代,什么事情能绕过了皇帝而惊动到皇后呢?这皇后又是哪位呢?不会是辽国的肖太后吧?
  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在搞不明白。
  我几次去常乐寺村,试图向村里人询问过去的事情,但遗憾的是没有得到答案。想必常乐寺村里的村民大多是后去的,对常乐寺的由来不甚了解,因为开始这里仅是座寺院。或者是我没有运气遇到那里的隐士高贤......
  您帮我想想,在中国历史上谁有资格享有:“凌云正气”、“浴日丰功”、“气壮山河”、“功垂宇宙”的评价?不管他是哪个民族还是所处哪个时代。
姚广孝塔
  位于房山崇各庄乡常乐寺村,全名“太子少师荣国恭靖公姚广孝之塔”,建于明永乐十六年(1418)三至六月间。是年三月,八十四岁的姚广孝已是重病在身,大概是感到自己将不久人世,于是特地进宫朝见永乐帝,不久永乐帝又亲往他居住的庆寿寺探病。三月二十八日,姚广孝于庆寿寺病逝,永乐帝不胜哀悼,辍朝二日,命有司治丧,追赠推诚辅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公,谥恭靖,四月六日姚广孝遗体按佛教仪轨火化,六月十一日,葬于已经落成的房山圣岗墓塔中。
  姚广孝塔坐北朝南,通高33米,为八角九级密檐砖塔,须弥座束腰浮雕寿字和花卉,其上为三重外倾莲花瓣,上承塔身。塔身东、西、南、北四面雕仿木隔扇门,其它四面则雕花棂假窗。正面门楣上嵌石一方,上有楷书:"太子少师赠荣国恭靖公姚广孝之塔。"塔身之上为九重叠涩檐,各角悬铜铃,风吹作响,声音悠远。塔刹铁制,由八条铁链锢于檐角吻兽上,状似葫芦,上耸立柱,直插云天。

这个星期日我和老前门到这里来看了看,确如上文所说。这座庙规模很大,占地得有一平方公里,依稀能见到三层外墙,两座太监墓空空如野,早已被盗掘一空。庙中神像很大很精致都是现在的作品,而且是真正的黄铜制品,只是现在在恢复的过程中,没有规化,布局很不相称,肯定不是原来的规制。 


明朝“郑旺妖言案”始末——刘山之死
  下面我们从《明史》、《明书》、《明孝宗实录》、《万历野获编》及《治世余闻》中总结一桩案子进行说明。这个案子叫“郑旺造妖言案”。案情大致是这样的:
  北京东北角有个地方叫郑村镇,是京师武成中卫的所在地。“卫”相当于今天一个营团级规模的军事守备地。此卫下面有中所(估计是连排级的小单位),所里有一个军余。说到军余,必先说军户,明朝当兵是有“籍”的,谁家是军户,谁家就有了军籍,孩儿从生下来就得是准“军人”,这种人一辈子是不能够经商或者考学做官的。有仗你打,没仗的时候国家养活着你。军余是军户中“正军”之外家中的子弟,你也可以在闲时屯田种地谋点生活,跟咱们现在的“革命军属”有点像类似,但还有那么点点区别,军余也属军籍,只是还未参军,有战事的时间随时要依律首先“光荣入伍”,所以习惯称作“军余”。这中所有位军余,姓郑名旺,妻子赵氏生有一女,起名金莲。这个女孩子生下来时右肋留有出痘时的疤痕,长大不久脊梁上还多了一处烫痕。为啥说这么仔细,后面还有用处。金莲12岁就被卖给沈通家作了婢女,后来听说又连卖了三家,大约郑旺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的下落了。但是有一年忽然传来消息,说离家不远的驼子庄郑安家有个闺女入了宫,郑家就要成为皇亲了,郑旺想起卖掉的那个女儿来,会不会大家传说的人是自己的亲闺女呢?于是他进京探问起究竟。
  郑旺在北京有俩朋友,是兄弟,一个叫妥刚,一个叫妥洪,都是锦衣卫的舍余。啥叫“锦衣卫舍余”啊?大约相当于今天“中央警卫团干部的家属子弟”。他哥俩认识的人当然多了,还能走宫中内线,郑旺向妥氏兄弟说了情况要求打问。不久妥洪递来一个消息,他要郑旺写好贴子,上面介绍自己和要找女儿的情况,由妥洪引导,把贴子交给乾清宫太监刘山。郑旺还把自家产的米面拿给刘山吃。刘山也算“努力”,不久便得了消息说宫里果然有个宫女叫郑金莲,刘山问过了,金莲却说她不认识郑旺,自己也从未进过深宫内院,未见过皇上模样,只知道还有一个叫王女儿的宫女已经进入到皇宫之内。于是,刘山又托人打问起王女儿的家世,王女儿说,我的父亲姓周,不姓郑。刘山很失望,可能又觉得王女儿话里犹豫,似有由哀,于是他带话出来给郑旺说,你女儿从小卖出去,已经换过三家主人,你那个在宫中的(王)女儿自己也闹不清楚了,她是要认你这个爸爸的,拿不准,不愿意见你就是了。郑旺听过很高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宫里了,而且千真万确了。
  后来的情况就是,郑旺不断把东西托带给刘山,刘山又不敢往宫里送,郑金莲是个不能进内宫的,讨好她也没有用,那个王女儿又不认郑旺这个人,于是自己留下享用了,给郑旺说是送进去了,再找出些衣服靴鞋布绢之类交给郑旺,说是他女儿的回赠。
  事情有一天出了转机,刘山匆匆找到妥洪,说是宫中的王女儿果然被皇上选中,进了乾清宫,这下子你们都成了皇亲了。刘山为啥突然把事弄大,这里边很值得人深思。他又特意嘱咐不能乱讲,妥洪那能忍心不告诉给朋友呢?郑旺一听果然大喜发狂,于是整个郑旺的家乡都知道这个事了,人们开始送礼给郑旺,一时门庭若市,能有六百多人。郑旺一一登记收好。郑旺又赶去到京城齐附马家作客,驸马的儿子听说郑皇亲来访,还热情招待,又给郑旺送了件豹皮和马鞍辔头、纱罗衣服等。如果都错了,能错的这么离谱么?连附马府都给惊动了。这时间郑旺已经相信自己是当朝天子的泰山丈人了,是名正言顺的郑皇亲了。这事一传开,又跟一件事扯到了一起,那就是最近刚刚产生的张皇后,于是大家都联想起来。皇后生孩子正大光明,宫女生孩子就不好听了,特别是连嫔妃都不纳的孝宗却跟宫女生出了孩子,那成何体统呢?把那孩子抱过来说成是张皇后生的,于是他成了朱元璋以来第一个“嫡长子”,又可掩饰一下“丑闻”。
  这样又过了十几年,大约在弘治末年,郑旺因张扬皇亲,这才被衙门先按“冒充皇亲案”给捉了起来,一干人犯还有太监刘山跟妥氏兄弟等。这又有一个问题,案子是十几年后才发觉的呢,还是出于某种原因,揭发处理案情和人犯都有困难,而迟迟不予理采处理呢?这个内情不得而知了,任何历史都不这样详细记录。从推理来看,这京城人人尽知的事,当初孝宗也是知道的,孝宗已经默许郑旺女儿生皇子的事了,只是现在皇子开始读书了,孝宗认为这案必须了结,以免影响到皇太子的政治地位,于是,弘治十七年十二月亲自审理了此案。
  特别注意的一点是,如果绝对是三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这案子值得御审一下么?老百姓面见一次皇帝多不容易啊。在审问到刘山时,刘山却敢凭着王女儿与皇帝的关系,来为自己开脱罪名,御审竟无结果,后来把人犯送到锦衣卫刑讯,此案才有了些澄清,说是王女儿身上没有痘疤和烫痕,证明此女不是郑旺早年卖出去的女儿,结论是“冒认皇亲”;二是刘山、郑旺散布妖言按律当死。定案之后,只有刘山以“太监干预外事”的罪名被处死,郑旺等人被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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